玉蘭莊與日本長野縣高中生的交流-(137)

伊那中央扶輪社 新世代事奉委員長  下井 達典
(翻譯:陳旭星 理事)


玉蘭莊與日本長野縣高中生的交流,到二○一二年已經舉辦九次了。訪問玉蘭莊與長輩們交流的高中生也超過了壹百三十人。這些高中生是由扶輪社推薦,經IAC(Inter Act Club)即扶輪社的少年服務團培訓出來的會員。IAC的宗旨以事奉與培養國際觀為目的,會員在日本也參訪為高齡者設立的健康設施,也有與他們交流的經驗。

有緣與玉蘭莊交流,是我以前從事於日本高中生與台灣高中生同世代交流的研究時,接受台北東海扶輪社的介紹與邀請開始的。我是二○○三年十二月與次年七月開始受差遣,帶領IAC研修生團前來台灣訪問。初次登造訪問玉蘭莊時,所感受到的溫馨,至今仍深刻在我的心中。

你們的高規格接待,祥和的笑容和我們談話,用的是現在幾乎絕跡的標準而極美的日語。那是半世紀前,教我的日本師長對我們所講的日語呢!你們用極清澈的聲音唱日本歌曲,記得當時日本出身的婦人還有許多位,唱起「故鄉」時,有一位婦人的眼睛含著淚水。祖國與母語的存在是何等的偉大啊!我當時心裡受到很大的衝擊。雖然日本與台灣都受二次大戰後混亂的影響,台灣出生的長輩們所受過的苦楚更長久。我了解體驗禁止日語的時代,所以格外被你們的開朗與豁達所傾倒。

由於預定訪台的學生們想要「從台灣了解和學習日本」,於是當場申請次年的訪問與交流,並取得所分配的資料。雖然高中生時代的國際觀與交流所需的資訊很多,我卻覺得「對於訪問交流對象的了解與敬意」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四天的事前研修會,加強了台灣歷史、文化生活、地理自然、華語會話等,以及有關玉蘭莊的資訊等的學習範圍。

二○○四年七月,有二十四名長野高中生首次前往訪問。受到你們的熱烈歡迎,學生們一致感激不已。雖然是初次的海外旅行,在異國能安心用日語溝通,感到非常興奮,忘記時間已過,卻仍全神傾聽著長輩們的話。交流時間到了卻仍依依不捨,甚至有的學生同時被感人的故事與長輩的話語感動,而掉下眼淚。

儘管直到二○一二年七月,每年都有多位學生前往訪問,他們從台灣與玉蘭莊學習良多,並且各自感到這種經驗很珍貴。學生們返回日本後的檢討會上,一致認為玉蘭莊的交流是和台灣高中生同世代的交流,以及寄居台灣人的家庭等,合成三個感動,而玉蘭莊是同一場所的訪問交流,與其它兩件有所不同,而且早已從曾經參加過的學生們,傳達給後輩有關其交流當時所感受到的感動和其重要性。貴莊的各位工作者或長輩的協助,對於研修水準的提升有很大的助益。研修學生們的感想五花八門,歸納起來如下:

「開朗的態度與健康的朝氣激勵我」
「優雅與有禮貌的日語讓我反省」
「我要學習像他們一樣的親切」
「首先必須了解祖國日本的歷史與鄉土的事,否則實在沒有面子」
「聽到昔日對日本教師的敬愛,深感自己對長輩的敬意不足」
「意識到對祖國與母語的自我認知(identity)」等。

做為一個人、社會的一份子或一個日本人,這些感想對學生們今後的成長不可或缺,而每次都會紀錄在感言發表的報告上。
那麼,對於這種感動,學生們為何感到新鮮而認同呢?我認為有以下的歷史背景。戰敗後的日本是以否定戰前的種種,而重新站立起來的。否定戰爭與反省走過的路,當然都很重要,而以後仍然如此。然而對於孩子,一個人與社會融合,貢獻一己之修身的作法,或以一個國民,對於愛惜鄉土或祖國傳統與文化的涵養,認知先人勞苦的歷史教育等,不幸因否定過去的時間過於長久,而呈現不足的現狀。

有的家庭依其成員的組成或修養,傳承世代流傳在其家族的德訓,但共同道德已不復存在,或因否定的時間過長,以致從其家庭再對外傳出的情況幾乎罕見了。

設想,戰後台灣經過不少家庭環境的變遷,但是我認為比起日本,有較多的舊道德觀念遺留下來。尤其是年長者擁有戰前的寶貴體驗。(日本的年長者因被否定戰前舊時代諸事的影響,不願談論的居多) 玉蘭莊的年長者卻對戰前、戰中與戰後的事(雖歷經諸多艱辛),仍樂於訴說給我們聽。

學生們平時在日常生活中或許會發覺有些疑問,卻在和台灣年長者交流中比對,才發覺原來事實是如此這般,而發現到打動自己心靈的東西。這是從台灣學習所獲得的成果。

最後敬祝各位健康,身為年輕者的導師,今後尚請各位不吝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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