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有事的!?/理事長 都丸正夫

命運真無情!兩歲的姪子檢查出腦腫瘤,雖然動了手術,卻成了植物人,無法說話無法站立,醫生宣告只剩下半年的時間,但從那之後又活了七年才離世。台灣大學醫學系首席畢業,正以醫師的身分開始嶄露頭角時,卻發現罹患肝癌,而且已經是末期,留下妻子和兩個年幼的孩子,撒手人寰。結了婚、妻子懷孕,以傳道人的身分胸懷大志想好好服事上帝的時候,頭胎的孩子卻一出生就腦性麻痺,生活被迫陷入經濟更加吃緊、精神也承受極大壓力的窘境。命運實在是無情、殘酷!


美國的總統大選的狀況,明明就不是自己國家的選舉,但每天電視還是大篇幅地報導,在台灣人之間引起極大的關注。雙方都早早就公開發表確信我方會勝利的談話。原本是川普佔優勢,但一夕之間就轉變成拜登佔上風。

對台灣的影響如何?對兩岸關係的影響又如何?到處都聽得到「情勢會怎麼演變啊?」「會不會開戰呀?」等等各種擔心的言論。風向明明原本是對台灣有利的說!命運真的那麼無情嗎?

在「命運雖然無情,但上帝的恩手卻很溫暖」這個篇章中,渡邊修女寫到這樣一個故事。有一位獲准得以自由進出醫院的人,帶著一顆可以握在手中的小石子,他會讓即將開刀的病人握住那顆小石子。小石子上,用平假名寫著「不會有事的」。握住小石子的人看到了,便開心地說:「對,不會有事的,手術一定會成功的。謝謝你。」那個人就接著說:「這顆不會有事的小石子,不是你所想的不會有事,而是不管事情如何發展,都不會有事。」故事的內容大概就是這樣。

不管事情如何發展都不會有事!命運是冷酷無情的,讓人不安。但是,上帝的旨意(providence)卻是好的,是溫暖的,決不會把人推下痛苦深淵。聖經清楚地告訴我們,上帝這位創造主,從不撇棄祂的受造物,而是保護一切受造物,並且一定會主導祂的計劃使之完成。

你們當剛強壯膽,不要害怕,也不要畏懼他們,因為耶和華你的 神和你同去,祂必不撇下你,也不丟棄你。
(申命記三十一:六)

我們曉得萬事都互相效力,叫愛 神的人得益處,就是按祂旨意被召的人。          (羅馬書八:二十八)

這節聖經經文所說的「萬事互相效力」,就是「不管事情如何發展,都不會有事」的意思。

日本有一位作者,一出生就是身障人士,不會寫字也無法說話。藉由特教學校老師的協助,秀出的文字如果是他想說的,就眨眼睛,不是的話就吐舌頭,以這樣的方式來進行寫作。據說光是起頭的第一句「對不起哪 媽媽」,就花了一個月的時間。

『媽媽,抱歉妳生下了我』 山田康文作

對不起哪 媽媽
對不起哪 媽媽
我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真的對不起
媽媽總是把我 揹在她的身後
望著她細長的頸項 我輕聲地說
如果 我沒有生下來的話
媽媽的 白髮就不會長出來了吧
也不用揹著 日漸長大的我
心裡默默承受 壓力和悲傷吧
更不用在聽到 「殘障的孩子呀」的時候
回頭看見對方冷酷的眼神 而掉眼淚吧
如果我 沒有出生的話就好了

對於兒子不捨母親甚至到心痛地步的這份體貼的心意,母親信子女士也作了一首詩來回應。

我的兒子呀 原諒我哪
我的兒子呀 原諒我哪
請你原諒我 這個做媽媽的
得知你腦性麻痺時
啊啊對不起 我忍不住哭了
流了好多 好多 好多的眼淚
你日漸長大 卻遲遲不會走路
每當我揹著你 行走的時候
最叫我難受的 不是壓在肩上的重量
而是心疼你 「一定很想自己走路吧」
輕聲回答你 「一點也不重喔」
你的貼心 更叫我覺得心酸
我的兒子呀 謝謝你
謝謝你 我兒
媽媽這輩子 會一直
待在你身邊 永遠守護你
你那叫人心疼的 不懈的努力
還有那撫慰人心的 溫暖的微笑
願你以這笑容 堅強活下去
腦性麻痺的 我的兒子呀
只要你活著 我別無所求

對於母親的詩,康文又如此回應。

謝謝妳 媽媽
謝謝妳 媽媽
只要有妳在
我就會活下去
以腦性麻痺之姿 好好活下去
良善 才是重要的
悲傷 才是美麗的
這樣的 人應有的生活方式
是媽媽妳 教我學會的
媽媽
只要有妳在 我別無所求

從這對母子一來一往的詩中所感受到的,不是命運的冷酷無情,而是兩人對彼此的體貼、關懷以及溫暖之情。彷彿即便在冷酷的命運中,仍然篤定地說「不會有事的」。


面對即將開刀的病人,即使到現在,「不管事情怎樣發展都不會有事的」這樣的話我還是說不出口。不過,我希望能以「不管事情怎樣發展都不會有事,上帝決不會傷害我們」這樣的信賴、確信、心態來為那個人禱告。


對於臨到我們身上的「壞事」,不當作命運無奈地接受,而是看成是神的旨意、神的安排來領受,所以絕對「不會有事的」。


後記:

康文因罹患重度腦性麻痺的緣故,8歲時進入奈良的明日香養護學校就讀。那是一所專為身心障礙的孩童所設立的特教學校,康文的母親陪他一起入學。康文是個開朗的孩子,在班上成了人氣王。1975年4月,一群身障孩童聚集的「蒲公英會」,舉辦了一場「綿帽子音樂會」,康文的詩也在音樂會中發表。電視、廣播都報導了這場音樂會,日本女星森昌子也詠唱了這首詩。這場音樂會結束後沒多久,康文就突然離世,去了天國了。是因窒息而死的。據說是側睡的時候,枕頭不小心壓住臉。就在他15歲生日過後沒多久。
(引用自向野幾世氏的文章) (陳雪美 翻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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